衣堍读书一百五十八依法处理意外意识的形成——读杰克·伦敦小说《意外》

怏怏菜 · 发表于 2021-8-16 17:30:20

依法处理意外意识的形成

——读杰克·伦敦小说《意外》

　　读了杰克·伦敦小说《意外》，为主人公伊迪茨依法的精神而感到深深地震撼。
　　《意外》讲了一个故事，五个白人到阿拉斯加，淘金结束却错过了离开的最佳时机，不得不呆在阿拉斯加窝冬。一个动念独吞价值八千块钱金砂的人(邓宁)，在拿枪猎杀了两个同伴的时候，被纳尔逊夫妇制服。在妻子伊迪茨·纳尔逊的坚持下，夫妇俩依法处死了混蛋邓宁。
　　伊迪茨把自己的身体阻挡在她丈夫和那个被汉斯打得不能抵抗的凶手之间。“她认为汉斯这种把执法权揽到自己手里的行为，并不比邓宁干的事来得正当。用错误来对待错误是不对的。”她为什么要阻止丈夫以暴制暴呢?“她这种举动，并不是出于理智，也不是出于怜悯，更不是为了服从宗教的戒律。这可以说是出于一种守法的精神，这是她从小养成的道德观念迫使她这样做的。”正是这种守法精神，促使夫妇俩克服精神几近崩溃的困难四小时轮班看守混蛋邓宁几个星期;正是这种守法精神，在他们无法把邓宁送往白人区审判时，促使他们俩自行组织法庭审判;正是这种守法精神，在邓宁招供时，促使他们用枪把当地土著人押来听证，在吊死邓宁时，叫来印第安人见证。

　　虽然伊迪茨·纳尔逊挺身而出阻止丈夫打死混蛋邓宁，备受精神煎熬依然坚持要依法处死混蛋邓宁的做法，在愤怒的读者看来，显得有些“迂腐”;虽然他们组织法庭审判，“一会儿充当证人，一会儿充当陪审人，一会儿又充当法官”的行为，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这种来自文明世界(伊迪茨是英国人，25岁时来到美国。在100多年前，英国相对于美国而言，依法的意识更加普及)的依法精神震撼人心。
　　这使我想起余秋雨在《行者无疆》里记述冰岛之行的两篇文章，《议会——阿尔庭》和《尼雅尔萨迦》。文章简略讲述了在相当于我国宋元时期的冰岛，当地人逐步用法律来约束人们行为并由此而产生人生挣扎的历史。余秋雨在文章中说，东西方都会有许多江湖恩仇的故事，很多好汉为了求得一个公正而拔刀相向，结果却对他人带来更大的不公。在这个时候，就需要规则，然而执行规则的人却心术不正，执行不公。但是，即使判决不公，即使胸臆难平，也必须执行判决，必须遵守规则。余秋雨感叹道：“这是人类很难通过又必须通过的一大精神险关。只有通过了这个精神险关，才能真正踏上文明之途，走向今天。”
　　在胸臆难平之时，是否仍然遵守法律规则，是否仍然执行法律判决，是一个分水岭。正是因为西方文化中有《尼雅尔萨迦》《意外》这样的文艺作品，西方人的法治意识才逐步成为自觉。在我们的传统文化里，更多的是快意恩仇的武侠小说、武侠戏剧，在这些文艺作品里，更多主张的是武力解决一切问题，缺乏用理性、和平方式处理纠纷的方式。而缺乏这种文艺浸润、文明洗礼的我们，至今依法处事的意识淡薄。
　　在法制逐步健全的当下，读《意外》这样的小说，对于濡养每个人内心依法的意识，有着特别的意义。时代也呼唤有更多这样的触及人心的优秀文艺作品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