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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29 14:4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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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堍读书一百四十二 行远书信的可读性 ——兼读《傅雷家书》《态度》有感
最近看了吴军写给一双女儿的40封书信《态度》,感慨良多。这使我想起《傅雷家书》,傅雷(包括妻子朱梅馥)写给傅聪傅敏(主要是给傅聪)的184封信。这两本书都是父亲写给孩子的书信,作为父亲对孩子的拳拳之心是相同的。但是在接受度上,也就是可读性上,有些不太一样。
这种不同,源于出版图书之目的不同。
出版《傅雷家书》,是立此存照——“为了纪念一生刚直不阿的爸爸和一生善良贤淑的妈妈”,“寄托我们的哀思”(傅敏语)。出版《态度》,吴军“从给女儿的书信中挑选出对家长、中学生、大学生来说具有普遍意义的话题”,是“分享成功的经验”。
因了这两者不同的目的,就有了书的两种不同的面目。
《傅雷家书》在一九八一年初版时,收录了127封,在二O一二年再版时,增加了57封,有184封。尽管作了筛选,这184封是从311封信中筛选出来的,但是在我看来,仍然是史料价值的意义更多。因此,书信的先后顺序,完全是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目录只是写明了某年好多通(比如“一九五七年〔十二通〕”)信。而《态度》的排列,不是按照时间的顺序,而是按照类别,比如第1章:《人生哲学》;且每一封信都有一个标题,比如第15封信:《不乱花钱,也不乱省钱》。
因了这两者面目的不同,也导致了效果的不同。
《傅雷家书》重复的地方多,有时候甚至给人内容凌乱的感觉,比如音乐理论学习的问题,比如博物馆中绘画、雕塑等造型艺术对音乐艺术修养提升的作用,比如大自然对人心情放松的功效等,这封信在提,那封信也在说,多次耳提命面地提及。其实这就是家信的本来形态,前段时间说了,没有效果,现在仍然要再次提醒,《傅雷家书》保留了这种形态,无可厚非。但是因为没有一次性把某个问题说深说透,读者读起来就感到不舒服,觉得很“散”,甚至“乱”,想把各处的观点集中起来,又太过于费力费事——普通读者也不会这样做。因此,作为一般读者而言,就缺少了可读性。我儿子读了二十来页,我读这本书也是咬着牙读完的,不晓得读者诸君读了多少、读完的又有几何。这本书的效果,是否正如傅雷在写给傅聪信时所说的“听不听由你,说不说由我”呢?《态度》显然就克服了《傅雷家书》的这个缺陷。每一封信集中力量就说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题眼在小标题上,也方便了读者的查找,还有前因有后果的说明。其实,吴军在写家信时,也未必就是这样写的,也就是说,此信非彼信。《傅雷家书》当然也不完全是原貌。
为了增强可读性,《傅雷家书》不妨也作《态度》这样的编辑,至少作为推荐给中学生读的版本可以做这样的尝试。这并不是不可为的,李瑞环的《学哲学用哲学》就是这样编辑的,把李瑞环在各个场合的讲话和发表的文章,按所说内容的分类来排版,虽然不是一篇文章对一个问题的论述,没有形成一个整体,但是读者在很方便的情况下,了解了李瑞环对这个问题的所有看法,并且通过集中展示李瑞环在不同时间不同场合所说的内容,有心的读者还会看出他的思想变化。
写完之后,看到了一篇写李书磊(14岁上北大,现任中央党校常务副校长)的文章,李书磊说:“有文方可行远。”他更完整的一段话是这样的:“最好要特别注意保留马克思的文采、文气,因为马克思的著作不应是放在图书馆备查的文献,而应是在人间流布的火种,有文方可行远。”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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