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活》
《活》是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本土作家罗涌先生所著的小说,也是我2021年完整读完的第6本书。
我读《活》,主要是因为这本小说虚构的故事发生地“石沱河镇”的原型就是我生活的西沱镇。
石沱河镇上的石梯街有三里长,西沱镇的石梯街也有三里长;
石沱河镇上有黄家药铺,西沱镇上也有黄家药铺、罗家药铺;
石沱河镇上有一位很出名的医生叫黄连生,西沱镇也有个著名的民间人物叫熊福田,他行过医,当过律师,当过县长,还开过饭馆;
石沱河镇上的小白千喜欢画画,最后画出了大名堂,西沱镇一所中学里曾经有一位美术老师谭继文,他所创作的“平行皴”石头画在世界上颇为著名;
石沱河镇生产的榨菜销往上海等地,西沱镇的榨菜厂也曾经沿江有名,江岸上每到冬季就会架起很多的木搭子,用以制作榨菜,我姐、我哥小时候也去榨菜厂剥过菜头,挣点儿钱补贴家用,我哥的鼻子还被篾条刺穿,流了很多血;
石沱河镇的不远处盛产煤,可以大炼钢铁,西沱镇附近也有小型煤矿,我爸也曾去煤厂背煤,补贴家用……
小说中那些故意变异了的地名,或者干脆保留原名的那些地方,都曾留下我的足迹。“黄老虎”“洞洞河”“盘盘石”“木船社”“锅铧社”“火石岭”“石梯街”……读着这些地名,我似乎也跟着罗涌先生笔下的人物一天天嬉戏、游玩、奔波、挣扎在这些地方。
读到“哼树园”(外婆一直告诉我是“杏市园”)这节时,我脑子里总是想起两个地方:区公所和“杏市园”后面的一个院子。外婆告诉我,在我们西沱镇,曾经有一户大户人家,他家的宅院特别大——母亲用了“宏阔”一词来形容,院子里种了许多花。院子的主人特别善良,从不欺男霸女、从不以富凌弱。但后来,家道中落,再后来,其子女都失散了。
所以我看《活》,就是在收集那些口口相传的历史。
所以我看《活》,就是在这本书里寻找那些曾经流淌在外婆和母亲记忆里的故事。
所以我看《活》,就是在追寻祖先在石沱河镇艰难生活的历史轨迹。
所以我看《活》,就是在发现巴盐古道上先民留下的各种生活印记。
在西沱生活过的人,看《活》,就是看那些熟悉的过往;
没有在西沱生活过的人,看《活》,就是看那一段特定历史时期,那一方天空下人民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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